— 枫霜 —

失而复得——敬《again》

我是忐忑的,虽然言不达意,无法把心中最深切的感受写下来,但我还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写,表达我对这篇文章的喜欢和崇敬(文内剧透,慎

仅以粗陋的文笔,敬《again》,敬德哈,敬笙 @The Second Second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梦不知何时醒、何时灭,纵然天崩地裂,也见不得天日,原来都是青天白日下不敢细想思量……那是从来无处表白的,那些生不得、死不得、忘不得也记不得的心。

——《镇魂》priest

 

 

 

你见过战场吗?

那些血流漂橹、断肢残垣、彷徨之中无处下脚的密密麻麻的尸骸。这些尸骸中,大部分是你认识你亲近的人,有亲人、有朋友,他们上一刻还在洒然地拍拍你的肩,一道绿光闪过,脸上笑容的温度还没散去就已经倒下,皮肤一寸寸僵硬直至青白色,你伸手去抓,什么都抓不到,你留不住他的灵魂。

这是战场。

笙在《again》里没有正面写过这种残酷的现实,但是当哈利回忆起前世的细枝末节,那些回忆像直指心脏搅动筋脉的刀,把这浮于世事的和平剖开金玉的外表,鲜血淋漓地露出其中的败絮来,让人不忍直视,却又忍不住去想——

这个黑发乱糟糟的少年人,前世从幼年时期就开始用瘦削肩膀承受的希望与责任,是打磨了多少次,才成就了一位魔法界的救世主呢?

 

 

德拉科当然非常愿意再一次把哈利按在自己怀里,告诉他没关系,他在,他愿意帮忙分担。但是让哈利宣泄不意味着让他走出那片战场——哈利必须自己求助、自己坦诚、自己走出来。如果现在德拉科跑回格里莫广场12号,告诉哈利好了没事了我明白我理解,哈利顶多知道主动往他怀里扑,然而短暂的宣泄后,哈利还是会回到那流满亲人好友鲜血的战场宣告自己有罪。

——《again》131

 

 

“回到那流满亲人好友鲜血的战场宣告自己有罪”,看,多么戳心的一句话。我捧着手机躺在沙发上读着这一章,看到这里,心里猛然一酸,也不知道是戳了我哪儿的泪点,竟然手一滑手机砸到鼻子上痛了半天,顺理成章的哭了起来。

抛去耽美德哈这层爱情线不谈,《again》之中吸引读者的地方实在太多了,它不只是一篇普通的同人,它用涓涓流水一般诉说的语气,在爱情友情亲情之下讴歌生命、青春、和平,它在哈利和德拉科的回忆里批判战争、残暴、邪恶。

重生一世的哈利和德拉科都经历了战争的洗礼,他们成熟、坚强、心思缜密,但毕竟重生的感觉那么新奇,开篇诙谐幽默,两人第一次重逢时面对德拉科的努力礼貌,哈利甚至在内心叫嚣着“假的马尔福!!!”

然后看着哈利难以言喻懵逼的小表情,我相信和我一样的每一位读者,都会一起情不自禁地笑起来。

笙的文字就是有这种魔力啊,每一章读下来,快乐和温暖是一层一层堆上去的,一直到她故意笔尖一歪,所有的伏笔一跃而起,这种欣喜的情绪便一涌而下,一下子就觉得这些人物是如此鲜活明亮,真切地感受到世间仍善的温暖。

而且,能写出这么温暖的文字,作者一定是一位骨子里非常温柔的人啊⁄(⁄ ⁄•⁄ω⁄•⁄ ⁄)⁄

 

 

于是经历过世事无常的德拉科不再随意嘲讽非纯血的巫师,他懂得收敛,懂得尊重,不得不说,这样的德拉科·马尔福,是一位真正优雅的斯莱特林,拥有非凡的吸引人的魅力,他和哈利的关系缓解的很快,这也进一步推动了两大学院关系的来往。

“这一届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关系好的出奇。”高年级的学生们这么嘀咕着。谁能想到呢,昔日里相看两厌的狮子和蛇也能和平相处,甚至潘西布莱斯高尔克拉布也试着和格兰芬多三剑客建立了友谊——联谊八人组,想象得到吗?(*^▽^*)

我做梦都不敢想。

居然会有一天,在哈利和德拉科的牵头下,这曾经甚至不死不休的八个人能坐在一张桌子前,写着作业,壁炉里温暖的火焰跳动着,谁和谁在桌下又会扣紧手指,膝盖和膝盖相抵摩挲,嬉笑怒骂,插科打诨,又有韦斯莱双子冒出来揶揄大笑,这么多少年少女挤在一起,没有隔阂和立场背叛,血管里流淌过同样的温度,烫过指尖,暖了人心。

没有纯血歧视,没有阵营相阻,相爱的人能在一起,再美好也没有了。

 

 

不仅是德哈,在这个故事中,其他人的塑造更是抓人眼球。最优秀的当属佩妮姨妈、马尔福夫妇,我相信没有人会反驳这一点。

原著和电影极尽所能地展现出他们黑暗的一面,笙却从另一个角度揭开了他们光明的一面。

比如佩妮姨妈,她对哈利种种虐待和不好,其实只是因为哈利的妈妈就是被魔法夺去了生命,她觉得哈利既然也接触魔法,那么迟早会死,如果对他掏心掏肺,最后也只换得一个肝肠寸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和拗哭。她害怕对哈利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疼爱,但她也放不下他,因为那是自己妹妹的儿子,她难道心里不苦不恨吗?年少时家中只有妹妹接到魔法学校的来信,从此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,少女心里隐秘不可言说的嫉妒和彷徨,到后来失去妹妹的一腔痛苦,她也有苦衷,也有悲痛。

寥寥几个情节,从佩妮姨妈圣诞节礼尚往来地寄来贺卡礼物开始,再到看见哈利会动的相片却不撕毁,写信给邓布利多说哈利睡不好、又给哈利送去睡眠魔药,一步一步,到了霍格沃茨开放日,她甚至带了特地做好的粥菜去看望受重伤的哈利。这些都是哈利从前世开始,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毕竟是血脉相连,佩妮姨妈虽然还是对哈利冷漠,但也会别扭地关心他。

佩妮姨妈的形象塑造的复杂而有深度,那来自亲人细小之处透露出来的一丝关心和缓和,对哈利来说,是太过久违的美梦了。

 

 

再说马尔福夫妇。我在看《again》之前是没有读过原著的,只看了电影,所以对于他们的印象只停留在“一对高傲的、黑暗的纯血主义夫妻”。

所以带着这样先入为主的思想,当我看到纳西莎和哈利正式见面的时候,内心几乎是震撼的,甚至是赞叹的。

 

 

“当然,亲爱的,让家养小精灵把午饭送过去就好。”纳西莎对着哈利眨眨眼,“这些饼干留着做餐后甜点,或者我们下午茶的时候再来享用,现在——”她取了一块饼干递到哈利嘴边,“先尝尝看。”

哈利叼着那块饼干怔住了。

眼前的纳西莎·马尔福,他见过这个女人对麻瓜出身的巫师厌恶轻鄙的样子,听过这个女人在自己耳边担忧询问德拉科的状况,受过这个女人救命之恩,让他的死亡落实在伏地魔心里。

却没想过她会有现在这个样子——一个母亲的样子。温柔的、亲切的,一个母亲的样子。

德拉科的母亲。

——《again》28

 

 

我不禁想到这样的场景,灯火通明的马尔福庄园,银绿色主题的华贵的装潢,天鹅绒流苏的窗帘,软软毛茸茸的地毯,壁炉里温暖得不可思议的火焰,暗色居家长裙的女主人走过来,长长的淡金色头发上还带着亲切的香味,她从小精灵捧着的托盘上拿了一块饼干,脸上还洋溢着为人母的温柔还有些可爱的笑容,她微微弯腰,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笑着,把饼干递过去:“先尝尝看。”

那是纳西莎·马尔福,是后来的食死徒,是一位高傲的纯血主义者。

但在这里,她是她孩子的母亲,正在为她孩子的朋友做出最温柔的招待。

我的天啊。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。原来她抛去重重身份的枷锁,抛去立场,抛去顾虑,抛去忧思未来的出路,是这样一位温柔、可爱、亲切的母亲。

笙是拥有怎样温柔眼光的一位小姐姐呢?我再一次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,在别人都在痛恨马尔福一家带来的痛苦的时候,她拨开世人尖酸的目光,把纳西莎乃至卢修斯作为父母,对于孩子的尊重、爱护、疼惜完整地呈现在读者眼前。

——原来,马尔福一家其实是一个普通幸福的家庭,马尔福庄园的银绿色可以非常温暖。

本该是这样的。纳西莎本来就是这样温柔美丽的母亲,卢修斯也是一位严苛但疼爱孩子的父亲,他们一家之所以会卷入后来的战争并选择了错误的路,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家庭。马尔福家的原则——“家庭至上”,除此之外的一切名利金钱全都往后排。

 

 

“你知道我要去做多危险的事情?”卢修斯握住了妻子的手,柔声问。

“我始终支持你做的所有事情。”纳西莎轻轻笑着,“你想要追随的,你想要背弃的,你想要去做的……你是我的丈夫,我当然支持你的方向,无论什么方向。”

“只要不危害到家庭,不危害到德拉科。”卢修斯自然地接过话,在妻子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,仿若一个保证。

——《again》66

 

 

“家庭至上”四个字,多少人夸夸其谈挂在嘴边,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呢?真正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的人,无论是正是邪,从他们的角度来说,都是正当的,是值得尊敬的。譬如前世为哈利掩饰的纳西莎,譬如此时决定去当间谍的卢修斯。

 

 

我还很想说一说斯内普教授、小天狼星和邓布利多教授。可是长篇大论下来总觉得言不达意,不敢再写了,也为没读过的朋友们留个悬念,去看看原文,亲眼见证什么叫爱恨交杂、什么叫世界上最好的教父、什么叫一位睿智可爱喜欢吃蜂蜜公爵糖果慈祥善良的老爷爷。

 

 

胡扯了这么多,总算写到了虐点。说实在,当我一遍一遍刷原文的时候,我更喜欢看的其实是四年级及以前的德哈暧昧期,因为我不忍心看到后面他们假装分手承担责任,不忍心看到他们奔波于死神指尖——太苦了,好像有一把刀子在心脏里搅来搅去。世上本没有感同身受,因为断骨的不是你,你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。

笙如果想甜,她能让你甜掉牙,掉了牙还能萌的心肝颤,可如果比虐,四十米大刀妥妥的往你心脏里插,而且往往甜只甜了一瞬,下一秒就是过山车似的自由落体运动,护心丹还没吃、盔甲咒还没来得及施就一头栽下深渊,疼的骨头都能散架。

印象深的有几个片段。

 

比如一年级时哈利又一次看到厄里斯魔镜,他这次看到了一群人——一群为他而死、为战争所牺牲的人们——

 

 

他们的身边不是自己熟悉的波特一家人。

小天狼星和卢平站在莉莉和詹姆两侧,卢平旁边是抱着小泰迪的唐克斯,他们都对他温和而鼓励地笑着。斯内普站在莉莉身后,他十分嫌恶地瞪着詹姆的后脑勺,连带着也没有给哈利好脸色。乔治在小天狼星和卢平之间探出脑袋,他尽量和斯内普拉开距离,让塞德里克挡在两人中间,指着自己的耳朵对哈利做鬼脸,弗雷德嘻嘻哈哈地配合着他。邓布利多也站在里面,眼睛闪烁着哈利熟悉的光亮,肩膀站着海德薇,腿边扒着多比。哈利一一看过这些,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席卷心脏,最终化作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了出来。

——《again》10

 

看到这段,没有办法不泪流满面。哈利一路走来,我们看着他成长,见证过他的青涩和成熟,代价是亲人挚友长辈的生命,这种悲拗至极的痛苦我们也能体会到其中的一部分,仅仅是这样的程度多少人便已经在书前或电视前哭的肝肠寸断,又怎么能想象身在其中的哈利是多么痛苦。如果这些人都活着——他们本该活着,他们本该拥有幸福的生活。他们都是高尚的人、是值得纪念、值得去传颂的英雄,即使有些人的姓名甚至不为人知,但他们的功绩将永世长存。

有些人死了,但他们仍然活着。

哈利本想离开,但他忽然看见了新的一个人。

 

哈利猛地扭过身子,在镜子的边缘看到一个沉默站立的德拉科·马尔福。

镜中的德拉科·马尔福是六年级的模样,他远离热闹的人群,衬衫袖子卷到手肘,手臂上没有黑魔标记,脸上是自己熟悉的混蛋表情。这和哈利记忆中那个被逼到崩溃的马尔福形成了鲜明对比,使得他后退一步,紧紧地揪着自己睡衣的领口。

哈利长久地注视着镜中的德拉科·马尔福,后者也用那饱含挑衅的目光注视着他,然后慢慢地扯出一个说不上亲切,但包含着友好意味的笑来。

——《again》10

 

接下来几天哈利发现德拉科慢慢走近了人群,身旁不再孤寂,那个问题便有了答案——或者说,从一开始便有了答案。

——德拉科:“那么你想拯救的这些人中,包括我吗?”

——当然是的,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重新经历一遍前世的变故了。

德拉科·马尔福,最终将站到人群当中,站在哈利身边,与他一同战斗,那个小小混蛋的少年,终将获得友谊、爱情与荣耀,他不再孤单,他会感受到世间温暖。

 

比如二年级密室对巨蛇,哈利重生以来逆改历史,付出的代价是他的健康直至生命,那次他昏迷了一个多星期,醒来时发现赫敏和潘西已经石化了,紧接着听说了金妮遇险,他甚至来不及多想,让罗恩拿来提神药剂就匆匆出发,他的身体依然疲惫,状态比前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,然而他必须前往密室。和他本来约定好打魁地奇的德拉科骑着扫帚在球场上飞了一天,然后是这样一段文字——

 

 

德拉科降落到地面,拄着扫帚站住了,他望着晚霞中的城堡,拒绝了布莱斯想要扶他一把的手。
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他轻飘飘地说着,眼中却有些沉重。

波特,你让我明白等待是件痛苦的事,而这之中又有多少原因,是我等待你的时候,你在出生入死。

——《again》39

 

 

我等待你的时候,你在出生入死。”一句轻飘飘的呓语,却道尽了从前世到今生的所有疲惫和无力,德拉科从小就希望和那个大名鼎鼎的男孩做朋友,他希望他们能并肩作战,而不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地站在人群之后,什么忙都帮不上。

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,痛恨自己弱小的情绪,在此时一句话中无限放大,击中了最深切最柔软的内心深处,仿佛是能感同身受的。

    

 

最后还有一段印象特别深刻。是三强争霸赛结束后,哈利这次成功保护了塞德里克,代价是自己承受了一次钻心剜骨,结束后纳西莎前来探望虚弱的他,于是便有了一段我根本无从评价、无法评价、真正无法用言语形容悲伤的文字——

 

“你累了,哈利。”纳西莎轻轻走过来,弯下腰。德拉科退开了一些,好叫她伸手搂住了哈利。哈利感觉自己被什么击中了,上辈子的这个时候韦斯莱夫人也这样像母亲般搂着他,阴影徘徊在他心头脑海,他拼命皱紧眉头压抑要冲破喉咙的哭喊。现在是纳西莎了,纳西莎轻轻搂着他,像母亲一样。她一下下抚摸着哈利的后背,哼起哈利听了多次的催眠曲。

哈利意识到自己浑身僵硬,他咬着嘴唇,瞪着眼睛,皱着眉毛……他知道如果抬头他现在的表情会很可笑。可他觉得自己忍不了了,在这个像母亲一样的怀抱里,在和上辈子一般的怀抱里。可是他当时都没有允许自己怎么样,他现在会么?

哈利张了张口,最终又咬住了嘴唇。他抬起手按在纳西莎的肩膀上,微微用力,想要离开这个怀抱,然后他听到纳西莎用微微哽咽的声音道:“歇歇吧,孩子。”

歇歇吧。

你累了,歇歇吧。

伸出去要推开的手变成了紧握,哈利紧紧攥住纳西莎的衣服,脑袋抵在她的胸口,痛苦的声音冲破喉咙。他被抱得紧紧的,在这个像母亲的怀抱里,他放肆地哭泣,热泪一遍遍洗刷他的脸颊,浸湿纳西莎的衣服。德拉科小心地避开纳西莎放在哈利背上的手拥抱他,哈利哭的浑身颤抖,让德拉科也眼眶发热。但是德拉科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哭出来,现在这个怀抱是哈利的,他不打算和哈利抢占母亲的温柔,他是从小在这样的怀抱里长大的,而哈利大概等了二十几年才有这么一次。

——《again》114

 

字字诛心。半夜三更,窝在被窝里偷偷看这段,大脑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,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对着莹莹微光的手机哭的跟个狗一样,真正肝肠寸断,却咬着手背不敢发出声音吵到外面的爹妈,险些窒息。

那时候,灵魂都是抽离的。

我后来问过笙,我问她你写这段的时候难受吗?她说她写的时候感觉还好,写完回头一看特别难受。她在那一章文末也说,看原著韦斯莱夫人去抱着哈利,就特别想对哈利说你哭吧,你哭出来啊。

只能说感谢笙,感谢纳西莎,让哈利能有一个崩溃发泄的怀抱。希望这里的每一个人,不只是哈利和德拉科,(除了乌姆里奇斯特林杰等等)都能让世界以温柔相待。

 

 

唠唠叨叨颠三倒四了这么多废话,希望笙不要嫌弃啊qaq本课代表是爱您哒!!!

虽然现在还没有完结,但是与《again》相伴这么长时间,真诚地喜欢着这篇文章,希望文中的他们,能好好的,抓紧自己的一生悬命,在这条时间线上快乐下去吧!

读完43遍的我,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感受,现在回顾全文,如果给“again”这个标题翻译过来,我想我愿意把它称为“失而复得”。

 

 

表白笙!无限爱意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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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7-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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